【冲神】红妆II◆03◆140815

03>>天国是个好地方没有烦恼也没有痛

  离开了白诅病人开的黑店,两人走在回诚组的路上,心里各自想着什么。
  神乐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喂,抖S,你说是谁在冒充万事屋啊噜?”
  “这种事情得调查了之后才知道吧。”总悟用手臂枕着后颈道。
  “这样啊……”神乐低下头去,又陷入了沉思。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总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神乐犹豫了一会,迟疑地开口:“你说……会不会是新八?”
  “哈……?”总悟脸上的表情瞬间无奈了,“先不说你对昔日的伙伴到底有多不信任,新八君?那个戴着人类的眼镜,怎么看都不是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人吧。”
  “不对啊噜……”神乐摇摇头,“小半年没见,他已经变得快认不出来了啊噜。”
  总悟回想起去年的剧情里和新八的那次照面,不得不认同了神乐的话。虽然神乐的变化也不小,但那是由于各种经历和不可抗力造成的——比如被某个笨蛋哥哥大人削掉了一个团子。而新八的变化几乎完全是出于主观意愿——刻意留长弄乱的头发,还有cos银时的洞爷湖木刀,想来这一年里除了老板的失踪他也没遇到什么大事,变成这个样子只能解释成……
  “完完全全,变成中二了啊噜。”神乐一脸严肃地下了结论。
  “所以你觉得,一个中二少年为了证明自己去绑架白诅病人?”总悟把脸转向神乐,“做这种事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我也不确定啊噜……如果真的是他,大概是接受了什么人的委托啊噜。做实验什么的……真的想象不出来啊噜……”
  “也对,像新八君那样的人,还是被抓去做实验比较符合他吧。比如手指被改造成螺丝刀之类的。”
  “……全身都被改造成螺丝刀的家伙有脸说别人吗啊噜!?”抖S的脸上长得不是皮而是防弹衣吗?
  总悟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奇怪啊,你不也是全身都被改造成螺丝刀了吗?现在也一样在说我啊。”
  “杀了你哦啊噜。”
  “要我说多少遍啊,不要把两个笨蛋的口头禅串在一起。你是兄控吗?”
  神乐被“兄控”两个字戳得从定春身上跳了起来,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喊道:“谁会控那个笨蛋呆毛1米7啊噜!?你说谁是兄控啊你这个笨蛋姐控啊噜!”
  总悟顿了顿没有回嘴。神乐喊完才发现自己的话不太妥当,有些心虚地把脸扭到一边。
  “……我姐姐大人的事,你知道啊。”
  神乐听总悟的声音里好像没有太特别的情绪,于是点了点头:“嗯,银酱告诉我的啊噜。”
  “这样啊……”老板还真是个话唠,一喝酒就开始扯得没边了吧。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只不过这次的原因和刚才不一样了。

  傍晚新八从道场回到家,面对一桌子出自阿妙之手的“丰盛的晚餐”,突然很想出去透透风。
  姐姐大人的鸡蛋烧啊,简直可怕得跟白诅有的一拼啊。不,这完全跟白诅一样可怕了吧,简直就是“黑诅”啊!
  “小新?怎么了,没有胃口吗?”阿妙微笑地看着新八。
  怎么可能有胃口啊!?正常人类会对这种迷一样生化武器有胃口吗!?新吧唧在内心狂躁地吐着槽,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笑着:“啊,今天稍微有点累……话说姐姐大人,我最近学了几个新菜,要不要我去……”
  看着阿妙越来越深的微笑,新八把后面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这时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赶紧逃命似的冲了出去。
新八穿过院子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小个子女孩,裹着麻布毯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大概十二三岁,头发却是雪白的。
  这……莫非是白诅病人?
  新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请问……有事吗?”
  女孩点了点头:“是的。请问……是万事屋先生吗?”
  “……诶?”
  “对不起……找错了吗?”女孩疑惑地眨了眨眼。
  新八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找错,确实是我,万事屋的……新八先生,嗯,就是这样!”
  “这样啊……”女孩露出淡淡的笑,善解人意地向后退了一步,“我有一个委托呢。”

  ——白诅实验室?
  为了保持安全距离,新八与委托人隔着大门掏出手机用短信来交流。
  ——没错,有人在江户建立起了白诅实验室,用恐吓和绑架的方式收集了一大批感染白诅的实验体进行非常规的实验。
  ——进行实验……?那群人不怕被传染吗?
  ——不会的。白诅只在地球人类之间传播,那群人是天人。
  ——天人?为什么天人要研究白诅?
  ——不知道。所以才来委托万事屋调查……我的父母都被他们抓走了,请让他们死得有尊严一些吧。拜托了。
  新八看着手机里的短信陷入了沉思。
  “小~新?你在干什么呢?”阿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姐姐大人!”新八连忙转身张望,“请等一下!我马上回去!”
  女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就是这样。委托金我就放在门口了。”
  “请等一下!”新八探出头去叫住女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不用了。反正我也马上就要死了。”女孩并没有回头。
  “啊……”新八在心底叹了口气。白诅……就是这么可怕,虽然这个女孩很可怜,但是他也无能为力。
  女孩停下了脚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回过头来,看着新八。
  “爱子。我的名字,叫爱子。”
  【作者注:这里的爱子读作かなこ,虽然我不知道原理,但是百度输入法打出来确实有这么个字的……】
  说罢女孩转身离去了。新八默默地目送着她远去。
  “小~新~?”
  阿妙的语气危险地抑扬顿挫了起来,新八赶紧捡起地上的钱袋往回跑去。

  “媛子姐姐……小晶[あきらちゃん]走了。”
  烛光跳动着照亮媛子苍白的脸。在她面前坐着的孩子一共有四个,全部都是被感染的白诅病人。
  “这样啊……”
  媛子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
  大约一年前,地球开始了大规模的移民活动。医院几乎全部荒废,于是本是护士的媛子办起了白诅病人收容所,为那些无处可逃的穷人们提供最后的安身之所。
  “那……爱子呢?还没回来吗?”媛子发问道。
  孩子们摇了摇头:“没有。”
  有记录的白诅感染者最长存活期是半个月,媛子已经见过了太多的死亡,渐渐地也能做到不为所动。然而近日突然出现了所谓的“万事屋”用各种手段将病人们抓走,只剩下几个孩子。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也被感染了,与她一同被感染的……还有她的妹妹,爱子。
  而现在爱子又失踪了。接二连三的变故近乎要将她击垮,媛子想到了自杀,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况且……还有这些孩子们。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天,她也要继续下去啊。
  昏暗的烛光摇曳着,将屋内五人苍白的脸染上一层暖意。其中最年幼的小女孩开口轻声地说道:“媛子姐姐……我不敢睡觉了。”
  媛子关切地扬起眉毛:“不敢睡觉?为什么呢?”
  “因为……我怕明天醒过来,大家就都倒下了……”小女孩低下头去,话音里带上了哭腔。
  其他的孩子听了也轻声呜咽起来。
  媛子心里一阵作痛,但她还是对女孩露出一个笑容:“不会的,明天早上醒来又会是新的一天哟,大家都会好好的。”
  “真的?”
  “嗯,真的哟。所以不要想太多,安心地睡吧。姐姐来给大家唱摇篮曲好不好?”
  “好——”孩子们齐声答道。
  媛子吹灭了蜡烛,轻声地哼唱起摇篮曲,背对着孩子们躺下了。
  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久违的晴天,清晨的阳光洒在这家小小的小吃店里。
  昨晚那个因为害怕大家去世而不敢睡觉的小女孩,先大家一步走了。
  孩子们哭成一团,媛子只能默默地叹息。
  早一点走,也是解脱吧。死亡并不是什么痛苦的事,痛苦的是等待死亡的降临,以及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
  就这样早早结束了等待的痛苦,也是一种幸福吧?
  媛子将女孩冰冷的尸体用毯子裹起来。
  祝你在天堂,过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