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信】短夜 - Near Night

  一个整理手机的时候偶然翻出来的连我自己都忘了的短篇。
  我甚至不记得到底有没有写完了,想想应该是没写完,不然我肯定发出去了OTL
  但是问题是我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只是个开头,至少还有2/3的内容要补,就……先发上来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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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那是倾城铃兰事件不久后见回组的庆功酒会。难得被允许暂时抛下纪律的队员们一个个又恢复了少爷本性,喝得东倒西歪。
  直到两名队员深情对视着跳起了肚皮舞,身为局长的异三郎终于感觉有些头疼,出声制止:“还请各在休息期间也注意节制维护自己的形象,精英即使在酒后也是不可以失态的哟。对吧,信女小姐?”
  话音刚落耳边便应声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异三郎只觉得太阳穴跳了两下,心情复杂地扭过头,并不出乎意料地看见信女趴倒在了桌子上,胳膊肘把酒杯给碰翻了。
  “……信女小姐?”异三郎微微皱起眉头又喊了一声。
  趴在桌上的副长小姐闻言猛地抬起头撞上了他的下巴。酒馆里响起一阵嗤嗤的偷笑声。
  显然抬起头并不代表她是清醒的。信女揉揉眼睛,扭头又灌上一杯酒递到异三郎面前:“喝!”
  “信女小姐,你喝醉了。”异三郎摸着似乎被撞短了几毫米的下巴无奈道。
  “异三郎已经不行了么?那,我……”
  信女说着又要往嘴里灌酒。异三郎连忙眼疾手快地夺下酒杯,哄小孩似的摸摸她的头:“好了好了,别再喝了。”
  不知是难得地听话还是因为酒喝多了有些困,信女出乎异三郎意料地没有跳起来抢酒杯,而是乖乖趴回了桌上。异三郎短短地叹了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两个跳肚皮舞的还在嗨劲上,其他队员几乎都因为刚才的小插曲停下了手里的酒杯。
  “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副长好像喝得有点过了……”
  难得有清醒人开口说话,异三郎点点头:“各自解散回屯所吧,喝过酒的不要开车。”
  “那局长,我先送你们回去?”
  “无妨。过一会我和信女小姐走回去就可以了。”
  面前的队员露出了一脸了然的笑容。异三郎觉得自己的头突然又疼了起来,大概是自己也喝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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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队员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信女却趴在桌上浅浅睡着了。异三郎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掏出手机开始发起短信来。
  “From 一番队:局长,屯所有我们就可以了,你和副长晚一点回来也没问题的!”
  来自队员的慰问×1。
  “From 三番队:局长,今天屯所的电灯泡格外的明亮,你和副长还是在外面好好休息吧。”
  来自队员的慰问×2。
  “From 汐汐子:佐佐木你个臭不要脸的的魂淡要对我家信女小姐做什么!!!!?(ノ#゚Д゚)ノ┻━┻”
  ……这是什么鬼?
  异三郎面无表情地动了动手指把言辞激动的短信删除,抬起头看向信女。少女的睡相和吃相一样不甚优雅,微张的嘴边流下一道口水。然而这张一贯冰冷而如人偶般缺乏表情的脸上,也只有在熟睡的时候才难得有几分人间的气息。
  忍不住拍照。
  “小信信睡着的时候又流口水了哟(´へωへ`*)”
  异三郎一脸淡定地按下了发送键,信女的口袋里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
  少女发出不满的呜声把头埋进胳膊里,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异三郎伸手把因为扭头的动作滑下来的外套往上扯了扯,看起来信女睡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熟。
  “嗯……?”
  又是一声轻哼,接下来是“吸溜”的一声。异三郎一愣,信女像猫一样弓起背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他:“……异三郎?”
  “……睡醒了么,信女小姐?”
  “还没。”
  信女说着又把头靠到胳膊上,一双暗红色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柔软的长发有些凌乱地垂下几丝,滑过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脸。异三郎伸手去理她的头发,少女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但并没有躲开。
  “快一点了哟,信女小姐。睡在这种地方可是会着凉的呢。”
  “唔。”信女又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异三郎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随着她的动作往地上划去,被她眼疾手快地抓住。“这么……晚了。”
  “是呢。队员们都已经回屯所了哟,我们也早点回去吧。”
  “嗯。”
  信女伸手把外套递给异三郎,眼睛里又恢复了平时的清冷,看起来这次是醒了。异三郎接过外套穿在身上,看了看垂下眼睛的信女,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平日喧嚣至天明的江户今晚却显得有些冷清,大约是天气的缘故。天空中落下的雨声盖过了原本属于夜晚的声响,倒显得有些安静。
  “下雨了呢,信女小姐。”
  异三郎弯着身子钻进信女的伞下。“真是失策,因为是开车出来所以就没有带伞,看起来即使是精英也偶尔会有失误的时候呢。”
  信女眯起眼睛看他。异三郎在她的眼睛里看着自己,高出信女一个头的个子却强行缩在少女的伞下,一双没精打采的死鱼眼再加上驼着背的样子,不得不说有些滑稽。
  “……今晚开始,见回组的守备就全面撤出将军府了呢。”
  信女沉默地低下头去,把伞举高了些。
  异三郎终于直起了腰:“跟公主殿下告别了么?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信女小姐和她意外地很合拍哟。”
  “……没有。”终于有了回应。
  “哎呀哎呀,是因为怕舍不得吗?也对,想来如果是分别的场面,那位公主殿下必定是要哭鼻子的呢。到时候舞藏大人可又要为这不合礼数的举止头疼了啊。”
  脑海中浮现出澄夜公主像小鸭子一样跟在信女身后的景象,异三郎的嘴边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开始的时候小公主对见回组是有些抗拒的,毕竟一桥派心怀不轨是连她也隐约能感觉到的事实。但不知为什么两个姑娘打第一眼就意外投缘,甚至连睡觉都要挤一个枕头,少女们的友谊还真是神奇呢。
  “我也有些……舍不得,也说不定。”
  信女低声开口。
  异三郎扬起眉毛:“啊……这样么。”
  大约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稍稍卸下了少许平日的防备,少女长长地叹了口气:“告别什么的……太麻烦了,还是就这样消失比较好。”
  “……信女小姐?”
  “嗯?”
  上扬的尾音带着几分慵懒。
  “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告而别地消失了,到那时候……信女小姐会难过吗?”
  异三郎想看看信女的表情,然而少女却依旧低着头,精致的五官隐没在长发投下的阴影里。
  “……不会。”信女停下了脚步。
  挫败。
  “……听到这样的话,即使精英也会伤心……”
  信女抬头打断异三郎难掩失落的发言:“所以,就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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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天边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照亮少女微微泛红的脸。暗红色的眼睛里混合着困倦,却那样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还真是……出人意料的回答呢。不愧是信女小姐,我认输了哟。”
  异三郎低下头有些自嘲地笑笑,把目光投向别处。信女却依然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不要消失。异三郎。”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被斩断了。异三郎回过头看向信女,少女歪头眨了眨暗红色的眼睛,一缕发丝垂到脸上,滑过她微微张开的嘴唇。
  于是他抬手撩开那缕头发,对着那娇小的嘴吻了上去。

  隆隆的雷声从远处滚来,信女手中的伞滑落到地上。雨点冰凉的温度顺着二人的发丝渗进头皮,流至颈间,而后扩散至全身。异三郎微微颤抖着搂住信女有些僵硬的身体,用舌尖撬开少女的樱唇,贪婪地吮吸着。少女的嘴唇上残留着甜甜圈的味道,与酒精混在一起,让他不受克制地沉溺。搂在信女腰上的力道不觉地越发加大,少女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声。信女终于把僵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但最后也还是没去推开异三郎,只是有些局促地抓紧了他的衣服,又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异三郎才终于松开了信女的嘴唇,用额头抵住她有些凌乱的刘海,两个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信女有些犹豫地睁开眼看他,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脸涨得更红。
  “……异三郎……你,淋湿了。”
  异三郎闻言不禁笑出了声,被雨打落的低垂的发梢滴下水来。
  “你也是一样的哟,信女小姐。”
  信女垂下眼睑,低声开口:“……笨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