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佐信。写给信女。写给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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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异三郎死亡信女的眼神改变之后就一直抵触,比起发自内心,不如说是强迫自己抵触。因为道理我都是明白的,异三郎的死之于信女就如同小将的死之于真选组,唯有那些分量重于自己生命的存在消失,唯有那些以“守护”和“约定”为名的依赖消失,曾经的孩子,才能真正长大成人。
  这才是银魂啊。
  所以说空知还是那个在鸡汤里下泻药拉得你心服口服的猩猩,真正改变的人是我。
  我被525以来满满的糖给惯坏了?
  或者说,我对佐信二人所寄予的期望太多了。

  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大约是,有些东西我已经不得不放弃,所以无论如何都希望你们能,抓住它。
  人类本身就是相互争夺着存活的带刺的种族,距离太近就只能彼此伤害——明明我已经懂得了这样的道理,却还是希望着有人能与我全然地坦诚相待,即使受伤也好,流血也罢,不停地揭着彼此的伤疤,疼痛着和某个人一起走下去。不奢望什么永远,甚至不向往什么未来,这一刻我们属于彼此,那么便足够。
  我可以放弃全世界,只要有你。
  就是如此信任和依赖一个人的能力,我已经失去了。
  因为我遇不到能承受这份情感的人,太过深切的信任也是太过沉重的负担。但佐信真的是能负担起彼此的人,所以无论如何都希望他们能这样负担着走下去。
  然而并不能。因为生活是带着希望走向未来,而不是于绝望之中注视着今日,无论眼神多么深情,终究是死的。
  但看见信女脱下见回组的制服,带着明亮而坚定的眼神独自行走在人群之间,终于有什么东西放下了。
  从未有过哪一次,我觉得自己与她如此接近。
  我没有再抵触的理由了。

  我所最最深爱视作重于生命的那些人终于都离我而去,从此再也没有什么能伤到我分毫。
  所以如今的我,大概有了能注视这个世界的勇气与力量。
  于是我开始想看清这个世界。看清这个你们曾为之舍身奋斗过,最终也无情吞噬了你们的这个世界。
  然后,让它在我的手中,朝着你曾经向往的样子,靠近一点点。
  如此,有朝一日我也去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才有与你重逢的勇气啊。

  曾经我的女神只有一个,是身为歌者的Rurutia,坚定而温柔的女性,即使是歌唱着罪恶和伤痛,也仿佛能救赎一切。
  然而信女是怎样的孩子呢。不介意罪恶,不在乎伤痛,甚至不需要救赎,从沾染着血迹的指尖舔去混杂着尘埃的糖霜,看起来就是那么单纯而潇洒的姑娘。
  但这样的单纯和潇洒是因为信任和依赖着某个人。只要还有和自己一起吃甜甜圈的人,那么怎样都好。
  然而她终于孤身一人,却和我印象里的Ruru重叠了。
  如果想要拯救所有的人,就没有人能够再救赎你。那么,如果我放弃那个曾依赖着你的自己,是否就  能拯救我不愿放下的那些人?
  ずっと止まっていた時が動く、抗いながら無駄じゃないから。
  Not afraid。
  那些我们曾深爱过的人是不会消失的。他们会渗透在我们生命的点点滴滴,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即使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离。
  就像后来我听过的都成了写给你的歌,我所读过的都成了描述你的故事,我所见过的都成了配衬你的风景。
  今生的告别已经结束了。
  但若能在梦中与你重逢,我定然会笑着将你抱紧。

  如果还有来生的话。
  到那时请再一起吃甜甜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