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本篇可能含有《梦蚀》剧透内容（如果我没有吃书的话），请谨慎阅读。
我知道并没有人看但是万一呢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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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梦见她了。”
“谁？”
“妮尔。Neo Nadra。”
尔雅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AI 可以改写人的梦境吗？”
“赛博幽灵可不会出现在人的梦境里。”婳月笑着对尔雅伸出手，“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你确定你已经删掉了和妮尔相关的所有数据？”
“我确定。”
诗织深吸一口气向后躺倒在椅子上：“看起来我们不得不接受现实，一个崭新的神就此诞生了啊……”
“这不合理，她说她从十年前就开始谋划这场犯罪，但是十年前她只有九岁……”
“夏洛特六岁的时候就能用小提琴拉帕格尼尼了，承认这世界上有天才少年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那不一样！乐器演奏是有参考的复制，人格数据化可是完全未知的领域啊……”
“首先你要有一个认知，糖，儿童的潜力是无穷的，如果在一两岁的时候教给他们某样事物，他们就能像母语一样自然而熟练地掌握。而且妮尔很有可能只是提供了 AI 的训练材料，并没有参与代码编写……”
“这就是问题所在，妮尔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按道理说她完全没有接触编程的条件……”
“有道理。所以你的意思是这背后还有其他人的参与？”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12
“妮尔，梦神教最初也是最高贵的神明，她创造了世间的万物，也是梦境与现实之门的掌管者。”
“可是她真的存在吗？又或者说，她是先被创造出来，再存在的？”
“你听说过修女娜塔莉的故事吗？那位一生清贫如洗，做下无数善事的修女的故事？”
“你觉得她真实存在吗？”
“她是否真实存在，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后世有无数的女孩，她们都叫娜塔莉，一生忠于神明，燃烧自己的生命去救助世人。无论最初的娜塔莉存在与否，‘娜塔莉们’的故事都会继续下去。”
“而我……我也叫妮尔。传说中的妮尔是否真的存在，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看见这个装置了吗？十年，我十年以来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被它不断数据化，在我死后它们将会被上传到云端，然后我将在数据世界中获得永生……”
“——我将成为神，成为天使，也是最狂热的信徒。”
“所以今天特意请两位来，就是想见证这一刻。”
“见证我妮尔·奈德拉，成为神明的一刻。”
少女带着近乎癫狂的笑容对自己扣下了扳机，枪声响起，鲜血在神像上溅出夺目的红色花朵。
11
“是你杀了她们……你是诱导了她们的死亡。你让她们认为自己是不被世界理解的天才，然后引诱她们成为你的信徒，再通过自杀殉教。”
“你接触每一个目标的时间都至少在六个月以上，让你有机会搜集到足够的数据对 AI 进行训练，从而模拟她们的遣词习惯和声音，好在她们死后能继续与家人和朋友保持联系……但是，为什么？”
“我并没有杀死她们。”
“我只是带她们远离了这个世界，去向我所构建的 ‘乐园’ 。”
01
“死者名叫田中礼奈，是 29 届舞蹈系学生，在老师和同学中都非常受欢迎，可以称得上人见人爱……”
“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见人爱的人，我亲爱的小学妹。”婳月竖起食指在尔雅脸前摇了摇，“除非是出于某种目的的伪装——事实也确实如此，田中同学在日记里频频抱怨老师和周围的同学，觉得他们想‘害死’自己，看起来压力很大。”
“……是被害妄想症？”
“也许吧。不过如果是我，自杀之前肯定把这些东西都处理掉。”
“为什么？”
“你看，日记里并没有提到任何重要的人，可见死者并没有想在去世后给谁留下什么交代；也没有提到任何给她造成压力的具体的对象，所以这本日记也无法在去世后指认任何人。既然死者生前如此在意自己的形象，甚至连自杀都选择了如此不扰民的方式，很难想象她会把这么一本 ‘人设崩坏’ 的日记留在自己身边。”
“也许是她自杀之前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但是死者在自杀前一周内还出手了不少闲置物品，并且交接了学生会的工作提交了辞职申请，甚至还退掉了下半学期的选修课。处理了那么多事情，会偏偏遗漏掉这一本日记吗？”
“你这么一说……这不完全就是在处理后事吗，自杀的可能性更大了吧！”
“我可从来没怀疑过死者想自杀。但是她想，和她真的去做了，是两码事。”